媳妇:淮南
感谢陪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有缘再见

【APH/黑三角】河流(中下下下下下下)

有谁还记得这是一篇黑三角的文了。

"‘小确幸’的思想只适用于安逸的生活,而安逸生活来自于野蛮的‘肌肉’提供的安全保障和世俗的金钱提供的物质保障。你连几枚导弹都承受不了,有什么资格说自己能独立了,你这样的地区放到其他洲或许还能独当一面,但东亚从来就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你对身边的人几乎构不成威慑,拿什么保障自己的安全?难道所谓的‘掌控命运’就是把自己的安全交给远隔重洋的另一个国家?”王耀继续向王晓梅发动质问。

王晓梅无言以对,因为在东亚这个怪物圈里她确实柔弱的不堪一击,军事力量不足以对周边国家形成威慑,经济力量不足以让周边国家产生依赖,政治力量因为王耀的打压也等同于无。周边怪物不敢明目张胆地欺负她是因为她是王耀的妹妹,而她敢一再试探王耀的底线是因为她知道阿尔弗雷德对他们兄妹俩的事不会袖手旁观。

可是弱小就一定要成为别人的附庸吗?王晓梅在心里默问,她不敢再和王耀发生正面的对抗性辩论,因为她知道王耀是个现实主义者,对理想的假设向来嗤之以鼻。但是王耀并非无懈可击,相反地,他和他的政权有一个最大的缺陷且向来饱受诟病。

"我不想再次失去话语权。我不想让台湾人变成和你们大陆人一样,不敢说话不敢反抗,看不到听不到外面的世界。"王晓梅带着盲目而自信的优越感说。

王耀的表情却比听到她的'独立宣言'时还要索然,甚至夹杂着不耐烦。阿尔弗雷德递过来一杯酒,王耀也没有多看便一口饮尽。

"'自由'和'民主'的问题我已经跟阿尔弗雷德跟亚瑟他们吵了很多年了,他们尚且不能完全否定我,你认为你的'自由'和'民主'会比他们更优秀吗?再者你认真了解过大陆的国情和制度吗?"

王晓梅低头思索了一阵才又道:

"既然我们谁也不能说服谁。就这样吧,在我彻底独立或者被你彻底统一之前,我们都不要再见了!因为即使见了面也只会不欢而散!"

王耀对于现今局面的出现并不意外,只是有些惆怅,无论他忍让还是强势,他们还是不可挽回地走到了这一步。

"你要同我断绝联系?"

"是!"王晓梅回答得斩钉截铁。

王耀不再多问,沉默着打开骰子蛊,握住三颗白底红点的骰子,用力一捏。三颗骰子碎裂,中空的芯里滚出三粒红豆来。

‘玲珑骰子安红豆’,在他们三人的游戏中,心有挂念的人自然总是输。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只有这么高一点,我想亲近你,你却咬了我一口。你那时野性难驯,与如今判若两人。而当时明清两朝也正打得热火朝天,抽不出身来管理海外的台湾,雪上加霜的是荷兰人也来了,霸占台湾三十余载,好在国姓爷及时登台赶走荷兰人,台湾才算是真正划入了中华版图。后来岛上移民汉人日益增长,很快成为了岛上的主体民族,直至今日也是如此,却不想你我近五百载朝夕相伴抵不过本田菊五十年强取豪夺。如今你仍然流着华夏的血,仍然用着华夏的语言,衣食住行亦循华夏之章,只是内心早已背叛了华夏之名。我丢掉的那面旗帜只是你想独而不敢独的遮羞布,有时候我宁愿你一把火烧点它,也不愿意见你们用着中华之名的旗帜一边喊着台湾独立一边骂着426。"

王晓梅看着桌上的三颗红豆,那娇艳的色泽带着诡异的不详,就像是从心窝里滴出的三滴血,看到它们便觉得心窝子痛。

"既然我们两相厌恶——"王晓梅吸了吸鼻子,继续道,"那就更没有见面的必要了。"

"这样也好。"王耀点头,把阿尔弗雷德放到他肩上的手拍开了。

"那我们就在这里三击掌立下誓言吧!在我独立或者被你统一前,我们都不要再见了!"

"好。"王耀举起手,微笑看着王晓梅,"这一次,我尊重你的选择。"

王晓梅憋着一口气,同王耀做了三击掌。从前在那戏台上,她见王宝钏为了薛平贵与父亲断绝父女情谊,丝毫不为所动,毕竟那是别人身上的事,她只当是虚假的故事,如今这故事落到了她身上,她才体会到这其间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楚。王耀说他们五百载朝夕相伴抵不过本田菊五十年强取豪夺,可本田菊离开后她就立刻把挂在屋子里的太阳旗换成了青天白日旗。孰轻孰重,别人看不透不尽知,难道王耀还不知吗?

王晓梅在委屈的情绪追上来之前从赌场离开了,她走时恰好王嘉龙和王濠镜进来。她看了王濠镜一眼,他们几兄妹中唯有他看似不偏不倚其实是站在王耀那一边的,王耀也因此最信任他,有几次被伊万灌醉了后,王耀都只留了王濠镜来照顾他,嘉龙有心留下也被他劝退,嘴上体恤嘉龙的辛苦,实则标明了濠镜与嘉龙之间亲疏有别。尽管一直说着一家人无二心的话,但一次次的争执仍不可避免地在两人的关系中划下了一道巨大的鸿沟。嘉龙早已察觉到王耀对他克制后仍暴露出不必要的小心谨慎的态度,只是他虽因此心有芥蒂却仍不愿意把问题坦率地提出来。亚瑟改变了嘉龙很多,但东方人含蓄隐忍的性格仍镌刻在他骨子里。王晓梅就更不用说了,她和王耀多次撕破脸皮,只差光明正大地打出'台湾独立'的宣言便可将矛盾升级为一场武力的对决。如若不是地理位置的缘故,她想王耀早不愿意和她有牵连了。

王嘉龙走到王耀跟前,蹙着眉正欲开口,王耀便道:"去看看她吧。”

“你一定要赶她走吗?”王嘉龙问。

“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赶她走,是她自己选择离开。”

“因为你给了她离开的理由!因为她要走而你并不挽留!”

王耀叹气,像是把体内所有的力气也都吐出来了一样,他拉起王嘉龙的手腕,将自己的脸贴在王嘉龙冰冷的手心,有气无力地说:

“天上落雨路又滑,自己跌倒自己爬,自己忧愁自己解,自流眼泪自抹干。我累了,嘉龙,我真的很累了。我受够了阿尔弗雷德他们的傲慢,也受够了你们的盲从,说我独断专行也好,说我蛮不讲理也好,你们都不够资格对我和我选择的政权进行批判,有权利这么做的只有近百年来与我一同在华夏大地上挣扎的人民,苦也好,乐也好,那是我与他们之间的事。我感谢你、濠镜还有晓梅在我苦难的时候对我的支援,但很多时候你们也只是作壁上观,并不曾真正参与到我的苦难中来,和我一起从地狱里爬出来又用血肉筑起新中国的'长城'的人是内地十四亿人民,近代以后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我只对不起他们,也只有他们有资格决定我的政权是否应该延续下去,你们没有权利对我和我的政权指手画脚……”

王耀的声音越来轻,王嘉龙看见他那像蝶翅一样忽起忽落的睫毛停下来在下眼睑打出扇形的阴影后才突然明白他已经昏睡过去了,他堪堪扶住王耀倒下的身躯,怒目向阿尔弗雷德看过去。

阿尔弗雷德摇着王耀喝空了的酒杯笑道:"不用担心,只是加了点有助于睡眠的东西。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大哥交给我吧,你去找晓梅。"王濠镜自告奋勇对王嘉龙道。

王嘉龙迟疑了一下,神情稍显不悦,但最终也未对王濠镜的话提出反驳意见。

王嘉龙走后,王濠镜问阿尔弗雷德:"大哥的房子在哪儿?"

"什么房子?"阿尔弗雷德笑着反问。

"大哥或许没有告诉你他在拉斯维加斯也有房产,但你不可能不知道。"王濠镜笃定地说。

阿尔弗雷德挑眉,"离这儿不远,走路约十来分钟的路程。"

"我背他过去。"王濠镜当下做出决定。

阿尔弗雷德无所谓的点头,尽管赌场能够为他们安排豪车接送,但王濠镜显然不想错失这个良机——王耀不省人事的时候毕竟不多。他们三人从赌场出来后,天色已经破晓,清晨的冷空气一吹,阿尔弗雷德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把外套脱下给王濠镜背上的人披上。

他们沿着安静的街道走了一段路,王濠镜像是酝酿了很久以后突然说道:

“所有的国家中,我最看不懂的就是大哥和你了。你们都是最世俗的人,但你们又似乎都是最有理想有信仰的人。"

阿尔弗雷德像这清晨的薄雾一样虚幻地笑了笑,

"理想?信仰?现在很多人都不提这两个词了,因为它本身就是作为现实的反义词而存在,它天然地站在现实的对立面,而偏偏我们都活在现实中。而我是什么样的人呢,如果没有国家的身份,我只是你见过的普通人中的一员,会因为无聊的会议昏昏欲睡,会在天马行空的想象中虚度光阴,会对不能掌控的事惴惴不安,也会踌躇于前途的未卜。我和普通人一样有七情六欲,有真实也有虚伪,有你们想不到的残酷也有你们想不到的善良,我也和普通人一样呼吸、吃饭、睡觉,走入人群中,我就是他们的一员,不会像阳光下的珍珠一样闪闪发光。你觉得我难懂,只是因为我站在特殊的位置上做了一些特殊的事,所以总被人过度解读。”

王濠镜沉默了一阵后说:“你并不普通,没有人是普通的,因为每个人的灵魂都是独一无二的,但或许正是因为独一无二所以才会孤独。就像我和大哥已经如此亲近,但我仍无法完全读懂他。”

阿尔弗雷德点头对此表示赞同,“每个人都是孤独的,但很多人耻于承认孤独。但其实孤独并不可耻,承认孤独也并不意味着软弱。但如果任由这种情绪占据你的心,让它将你拖入消极处世的泥淖中那才是真正的可耻。”

王濠镜又安静了一阵后才问:

"你和大哥……你们如何平衡权利与感情的斗争?"

阿尔弗雷德当即发出轻笑,像是大人不自觉地笑话小孩子的天真,“用不着平衡,在考虑权利的时候,感情根本没有容身之处。就像很多人认为我们会在会议期间谈情说爱一样。事实上,大部分会议结束后,每个人都已经筋疲力竭,哪怕是热恋中的情侣也提不起精神与对方缠绵,告别镁光灯和镜头后,没人愿意多说一个字。真正的忙碌会让你无力感伤,或许前一秒你还想着爱人的离弃,下一秒疲惫便让你清晰的思绪溃不成军。"

阿尔弗雷德的话让王濠镜失去了与他沟通下去的欲望,他们在清晨的城市制造出来的机器的噪音中走了很长一段路,阿尔弗雷德才又说道:

“但是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条河流,踏入一次后便再也不想或者是不敢踏入第二次。”

王濠镜停下脚步,迫使阿尔弗雷德也停了下来。阿尔弗雷德正带着疑惑要发问,王濠镜便温柔地把王耀转交给阿尔弗雷德了。

“他喜欢你。”王濠镜说。

阿尔弗雷德接替王濠镜把王耀背到背上,才笑着说道:“你暴露了你大哥最不愿意承认的秘密——这可能成为他的致命弱点。”

“就算我不说,你也知道他对你的感情。更何况当年的伊利亚都不能成为他的软肋,你又如何超越伊利亚呢?”

“看来他的伪装一点也不好,努力瞒着所有人,但似乎所有人都知道他对伊利亚那感天动地的痴心。”

“真正的感情是隐藏不住,也掩饰不了的。”

阿尔弗雷德哑然看着王濠镜,对方却云淡风轻的笑了,他是地区的化身却甘心游离于政治之外,这也让他看起来总是比常人多了几分超脱。

“包括你也是这样。每个人都想扮演不平凡的角色,唯有你们想做平平淡淡的人吧。”

“我不知道王耀想做什么样的人,但他们可都说我是不甘寂寞的人,毕竟我是世界的Hero呀。”

“他们都想做英雄,只有英雄想做个普通人。”王濠镜语气笃定。

阿尔弗雷德长长叹了口气,“英雄都是孤家寡人,因为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心里装了苍生,就没有多少位置留给他的爱人、朋友,甚至是亲人了。所以英雄留不住他们的爱人、朋友和亲人。反而那些只有英雄梦的人,也许还能遇到一个愿意陪他做梦的人。”

“如果你们都是普通人,我想大哥也许会是那个愿意陪你做梦的人。”

阿尔弗雷德感受到背上的人发出了轻声的呓语,像是在应和王濠镜的话,不禁笑了。

“谁知道呢?毕竟这世界上的如果都只是一厢情愿的假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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