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淮南
感谢陪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有缘再见

【黑三角】Circle of hell

写的很卡,不怎么好,可能有点辣眼睛。各位将就着看吧,分类的话应该属于不适合睡前看的哪一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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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find it hard to tell you

我难以向你诉说

I find it hard to take

更加难于承受

When people run in circles it's  a very  very mad world.

人们兜兜转转奔波,这是一个多么多么疯狂的世界

                         ————Mad Wor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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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整座城市尚未从睡梦中醒来,而伊万已经悄然到来。他裹在黑色大衣里,自由散漫的穿梭在被细细朦朦的雾气暗淡了光彩的城市中,刚从地平线上升起的日光尚无法温暖他周遭湿冷的空气。

这座城市他已经来过很多次了,每次都是趁着夜色来,赶在黎明前离开,从不会留下任何到过的痕迹。

而今天他终于可以放慢脚步,徜徉在这微光笼罩的城市,感受这座城市苏醒的节奏。间或有晨跑的人从他身边经过,带来流动的清新的寒气。伊万的鼻头被冷空气冻的又红又酸,他却不甚在意,他在意的只有这座城市,这座城市里住着他在意的人。

安静的街道逐渐被杂乱的声音挤满,赶早班的人们睡眼惺忪的走过时,将那些白茫茫的水汽也一并带走了。城市渐渐显露出它光鲜亮丽的本色。

伊万终于来到他的目的地——这是一个很大的圆形广场,广场中央高高耸立着一座带翅膀的丘比特雕像,雕像下环绕着喷泉。

因为是工作日,又是清晨的缘故,广场上几乎看不见人影。伊万走到广场边缘的木制长椅上坐下,铂金色的头发安静的垂在他的额前,柔和了他坚毅的五官。他盯着中央池子里不断往上喷涌的水流,深邃的紫眼睛里似乎藏了些事,但仔细一看,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雾气完全消散后,伊万看见远方走来一个穿着臃肿白色羽绒服的男人,那个男人头上还戴着跟衣服相连的兜帽,帽子边缘滚了一圈灰色的毛边,在他行走时会跟着轻轻颤动。

那个男人走到伊万身边坐下,然后随口问道:“我没有迟到吧?”

“没有。”伊万微笑,身上的冷冽之气如冰雪消融般弱化不少,“相反的,你早到了。”

“是吗?”男人有些惊讶,随后深色的眸子里带了点零星的笑意,“真是意外。”

伊万偏头去看男人,但是帽子阻断了他的视线,于是他伸手去摘男人的帽子,男人却慌乱的左右闪躲。

“不要摘,我冷.....”

这话并没有什么解释力,伊万最终还是凭借体型和力量的优势成功的摘下了那让人感觉土气又碍眼的兜帽,然后他紫色的眼珠子就不动了,他面上表情也凝滞了。

“我说了不要摘帽子!你不听,现在看到了,觉的好笑吧!”男人声音里有些赌气的意味,他那头参差不齐的黑色短发像是被狗啃过似的乱糟糟的盖在头上。

“你的头发?发生了什么事?”伊万忍住笑问。

“哼!都是被那个家伙给搞砸的!”男人皱起鼻子,愤愤的说,然后他又把兜帽给戴上了。

那个家伙!伊万微眯了泛着冷意的眼睛,明显的昭示出不悦情绪。

男人也敏锐的察觉到伊万的变化,他下意识的抿了唇,眼眸往下垂了垂,很快就想到了新的话题。

“你想听口琴吗?我刚学会喀秋莎。”男人高高仰起头,用俯视的目光看着伊万,带着炫耀似的骄傲。

伊万点头,然后他看见男人从兜里摸出一个长条形的小布袋,里面装着他要用来演奏的乐器。

男人的口琴是有双排吹孔的全音阶口琴,简单的银色外表,特别适合演奏民谣。当然最重要的是这是伊万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口琴背面还刻有伊万和他的名字。

男人先试吹了几个单调的音节,确认无误后,他深吸了口气正式开始演奏。欢快昂扬的曲子配上清脆嘹亮的乐器不能再适合了,男人一边吹奏,一边去观察伊万,见伊万露出享受的表情后,男人似乎更加自信了,极具穿透力的琴音更加肆无忌惮的飘扬在广场上空。

明快流畅的曲子演奏到一半时,伊万的心里却突然涌出一阵失落和哀伤,喀秋莎的爱情永远属于她远离故乡保家卫国的情人,但是现在为他演奏喀秋莎的人已经将爱情给了另一个人。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后,男人长长换了一口气。这首曲子节奏太快,他时常来不及换气,真是快要憋坏了。

伊万刚要跟他说什么,远处塔楼里突然传出庄严沉重的钟声。伊万的脸色更加白了,他弯下唇角,神情又恢复了一贯的冷冽。

男人握着口琴的手抖了一下,然后他收起了那些随意的表情,深色眸子里的光突然就沉了下去,“时间到了。”

阿尔弗雷德醒来的时候,枕边人已经走了,不过他趟过的位置还留有几分暖意。阿尔弗雷德在爱人躺过的位置滚了滚,然后又嗅了嗅那人留在枕头上、被子上的气味,才抓了抓睡了一夜后变得乱糟糟的头发,痛苦的从床上爬起来。

路过门边的垃圾桶时,他看见里面被剪下的一绺绺黑发,忍不住咧开嘴笑了。

因为赶时间,他胡乱的冲了澡出来,走到饭桌前坐下。

早餐是中/国人习惯的包子和豆浆,用一个大瓷碗倒扣在摆在桌上,倒扣的瓷碗上贴着一张便利贴,提醒他如果早餐冷了要先加热。中/国人都喜欢吃热乎乎的的东西,但是美/国小伙才不在乎冷热,只要能吃就行。

阿尔将小笼包塞进嘴里后再细嚼慢咽,得了空的手便拿起手机给人发短信。

——你去哪儿了?

手机还没放下,回复便至。

——去见一位老朋友。

老朋友?阿尔有些好奇。他的爱人是三年前来这座城市的。爱人原本并没有长住的打算,但是因为遇见了阿尔,所以在此定居下来。爱人是个冷清的人,不会主动结识别人,对别人的示好也总是视若无睹,因此他的身边几乎没有朋友。阿尔也从未见他跟哪个旧友联系过,便一直默认他是没有朋友的人。

等他办完事,他一定要去见见爱人的老朋友。阿尔弗雷德一面想着,一面换上简便贴身的黑色衣物,然后他推开书架,从墙上的暗格里取出一个小提琴盒子。

他穿着笔挺的大衣,提着琴盒大摇大摆的从公寓正门出去,负责管理整栋楼的老太太热络的跟他打招呼:“琼斯先生今天也有演出吗?”

“是呀!决定命运的演出。”阿尔弗雷德露出八颗白晃晃的牙齿,蓝眼睛里明朗的光彩几乎要满溢出来,“中午见,莫莉。”

然后他戴上墨镜推门离开。

02

伊万从塔楼上收回视线,他看见王耀把手按在背后,一脸戒备的盯着他。

“不用这么紧张。”伊万站起身,偏着脑袋对他笑,但是王耀的神情丝毫没有因此放松下来。

“伊万,把手举起来!不要对我耍心眼!”王耀从背后掏出装着消音器的手枪,直指伊万的额头,然后他也跟着站起来了。

伊万耸耸肩,似是无奈地样子。他举起自己的双手问:“这样满意了吗?”

王耀眼神有些闪躲,他的眼睛不停歇的眨了好几下。

伊万知道他是愧疚了,心里忍不住泛起柔软的笑意。无论手上沾染过多少血腥,这个人似乎永远都保持着那颗干净的善良的心。果不其然,他听见王耀闷闷的说:“抱歉,万尼亚,我不能不防着你。”

不用道歉,你应该防着我,最好能马上开枪打死我——伊万心里这么想着,却用那双忧郁的眼睛去看王耀,脸上的神情也隐含哀伤。

“万尼亚,不要这样看着我。”王耀哀求的说,“我已经下定决心。”

“我知道。”伊万凉凉一笑,“你为了那个男人决定抛弃我,你想跟他过普通人的生活,但是杀手是没有机会改变自己的,要么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要么死。”

王耀眉宇间有一闪而过的忧虑,他握紧手中的枪,目光重新变得坚定。

“组织派你来杀我?”

“你知道的!”王耀的话音刚落,伊万突然提高了声音斥他,对指着他的黑洞洞的枪口没有丝毫畏惧,“你知道我永远不会把这冰冷的玩意儿对准你!就算是死也不会对你开枪!”

王耀的手抖了一下,脸色也变得惨白了。他的胳臂似有千斤重,几乎要无力维持举枪的姿态。

伊万不会把枪口对准他,但是他现在却把枪口对准了伊万,对准了曾经最敬重的老师。

“我知道你累了,你想休息。我会向组织申请给你很长的假期,但是不要离开,嗯?”伊万放柔了语气哄劝,紫眼睛的忧郁化作似有似无的水光,他笑着却似乎比不笑更有种牵动人心的力量。

王耀没有说话,他面上神情紧绷着,眼睛的光依然坚定。

伊万的面色渐渐冷下来,他太了解王耀,从训练他开始,他就知道这个人下定决心要去做的事,就算是死亡也无法让他回头。他的坚定,他的执着让他成为了极优秀的杀手,但如今伊万却痛恨起他的性格了,如果不能让王耀回心转意,那么他和王耀就必须要兵戎相见。

顾念伊万是王耀的老师,是王耀的直系上司,组织原计划将处理王耀的任务交给其他人,但伊万主动将这活揽过来了。他是杀手,是王耀的老师,是王耀的上级,除了他没有任何人能够处置王耀。

“如果我今天一定要带你走,你会怎么做?开枪打死我?”伊万往前走了一步。

“别动!”王耀斥他,握枪的手又紧了些。

伊万看着他的手,关节处泛着白,显然是用力过度,而后果就是手中握着的枪会不受控制的颤抖。

“我知道你不会开枪,或许这里面连一颗子弹都没有。”伊万抬手想要拨开他的枪。

‘砰’的一声,像是房门被敲响了的声音,不大却足够冲击心脏。伊万的动作僵在空中。

王耀开枪了,子弹擦着他的耳朵飞过。伊万感觉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那些冷气顺着他的领口、袖口入侵,渗透皮肤,渗透血液,渗透他全身的每一个角落,然后倒流回心脏。

“你开枪了。”伊万面皮颤动了两下。

“伊万,你走吧,不要再逼我。”王耀面色不改,那双敛光的眼眸里,情绪永远叫人看不透。爱情会让人变的勇敢,也会让人变得铁石心肠。勇敢是为了爱人,铁石心肠也是为了爱人。

“如果你能杀了我,你就自由了。”

伊万吐出一口白汽,在那些被蒸发的水雾后,他看见广场中间的丘比特调皮地拉弓张弦,箭头恰好指向王耀的后背,也许是心脏的位置。而越过那雕像视线再往上,隐藏在高楼上的瞄准镜在惨淡日光下折射出亮眼的光芒。

如他所说的那样,他永远不会把枪口对准王耀。但是他不会也不能就这样放过王耀。

阿尔弗雷德立着风衣的领子,提着他的琴盒,目不斜视地穿过热闹的街区,路过川流的人群,最终来到他的目的地。

他已经提前踩好点,要在这里狙击猎物,广场背面最高的那栋楼房是最佳制高点。

他不紧不慢的来到顶楼,脱下风衣铺在地上,然后坐在上面开始悠闲地摆弄起他的谋生工具。打开提琴盒,里面装的却不是能发出浪漫优雅乐声的提琴,而是让死亡如影随形的狙击枪冷硬的部件。

阿尔弗雷德将墨镜推到头顶挂着,然后看了手表,时间显示九点零三分。阿尔弗雷德想如果这件事情能尽早解决,他还有时间去花店里给爱人买束玫瑰——今天是他和爱人的三周年纪念日。

握把、枪托、弹夹、枪管、支架以及瞄准镜,阿尔弗雷德熟练地组装他的工具。在完成了这一系列动作后,他开始吸气、吐气,让胸腔和外界做了次缓慢而悠长的气体交换,也顺势将体内那些躁动的情绪摒除。作为一名优秀的杀手,在任务开始前,他必须确保自己的心就像是被雨水洗刷过后的天空,宁静祥和没有一丝杂质。

透过瞄准镜,他看见了今天的猎物。那是一个穿着白色蓬松羽绒服戴着兜帽的男人,因其背对阿尔弗雷德的缘故,他看不清猎物的样貌。他第一次接到这样奇怪的任务——雇佣他的人没有告诉他猎物的样貌,只说这一天的广场上,会有两个男人出现,个子较矮的那个男人就是他的猎物,如果猎物手里拿着枪,并且对另一个男人开枪了,那么阿尔弗雷德就可以对猎物下手了。

“怎么还不开枪?”阿尔弗雷德嘟哝一声,然后从瞄准镜上移开视线,他看了下手表,快到十点了,爱人说他大概十一点左右回家,如果目标迟迟不动手,那么他就要失去给爱人一个惊喜的机会了。阿尔弗雷德生出些埋怨,他再抬眼时却惊觉男人似乎已经开过一枪了,因为个子较高的那个男人耳朵边似乎被擦出了血。

“该死!”阿尔弗雷德心惊不已,他定了心神,瞄准镜的准心对准猎物的心脏位置——这也是雇佣他的人提出的奇怪要求,不能射击其他地方,只能射击心脏。

他不知道高个子男人跟他的猎物说了什么,猎物将枪口顶住高个子男人的额心,然后手指似乎在往后用力。

阿尔弗雷德屏气凝神,眼睛再不眨一下,跟随猎物的动作,几乎是同时扣下了扳机。

‘砰’的一声巨响震动了整个广场。

03

伊万被那一声响动震了一下,就好像王耀第一次听到枪响那样——这个从孤儿院被他带出来的孩子,跟在他身边时总是用怯生生的眼神看着他。伊万看得出他眼睛里的渴望和畏惧,渴望是希望关爱,畏惧是担心被拒绝。但是他是杀手,杀手不需要太多感情。他教他用枪,教他格斗,教他一切残酷的东西,却从不给予美好。

这是他从小带大的孩子,他看着他单薄的身体渐渐结实,稚嫩的脸庞浸染风霜,那些怯生生的模样也都被冷漠的神情所掩盖。伊万突然间发现他的孩子已经长大了,已经成长为一名优秀的杀手,他应该高兴,但是心底里有一个声音却在说,真的高兴吗,他变成了跟你一样冷酷无情的怪物。是的,怪物,他们都成了没心的怪物,但是为什么小怪物的神情越来越疲倦,为什么小怪物扣动扳机的手总是犹豫,为什么小怪物想要离开组织离开他——因为小怪物找到了他给不了也最鄙夷的爱情。

爱情是什么,伊万不知道,也没有体会过,他只知道那和亲情、友情一样是会让人变得软弱的东西。他也是从孤儿院里出来的,他没有享受过亲情也没有享受过友情,更觉自己不需要去体验爱情。他自以为心脏已经被很好的封存保护起来,但不知什么时候起,那里面住进了一个人,一个怯生生的男孩,一个渴望爱的男孩。

男孩外出任务时,他担惊受怕什么事也干不了,男孩负伤回来时,他恼羞成怒责怪其无能,最后男孩要离开了,他才突然明白他离不开男孩。他后悔没有在男孩从噩梦中惊醒时安慰他,后悔没有在男孩被枪声吓到时拥抱他,后悔没有在男孩渴望爱时给予他爱。

但是这世上最无用的东西就是后悔。

王耀的手指也扣下了扳机,但只传出机械转动后的空响。因为他的枪里只有一发子弹。

伊万看见他表情一瞬凝滞,身体跟着往前扑倒,7.62mm的子弹从几百米外的地方射来,没有穿透身体,但翻滚摩擦产生的空腔足以摧毁血脉和经络。

伊万伸出双手去扶他,看起来像是在拥抱,而这也是他第一次拥抱这个被他从孤儿院里带出来的大男孩。

王耀个子不高,体型精瘦,体重自然也不会大,他几乎失去了所有力气,全凭伊万支撑着身体才没倒下。他将头靠在伊万的肩膀上,兜帽因他转头的动作被挤落,残破的心脏不堪重负,甚至连呼吸都能引发新的疼痛。

“我、怎么可能、对你、开枪呢、老师......”

微弱的颤动的话顺着风飘进伊万的耳朵,伊万小心翼翼的转头去看时,他的男孩已经闭上了眼睛,面容安详的像是在沉睡,只是这一觉的终点是天荒地老。

伊万突然想要伸手去触摸男孩的脸庞,男孩的皮肤很细腻,手指在上面划过的感觉一定像是拂过那些名贵的丝绸,但是他又怕自己被武器磨出老茧的手指会刺伤男孩,打扰他无忧的睡眠,最终只得作罢。

他长久的伫立着,拥抱着逐渐失去体温的人,心里茫茫,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接下来的事情。在他的计划里,今天的事情只有两个结果:一是王耀跟他走,二是王耀和他共赴地狱。

警笛声由远及近,渐渐清晰刺耳时,他才突然惊醒。他的计划出了漏洞,王耀死了,但他没死。他没死就只能继续活着,没有自杀的杀手也没有被条子抓住的杀手。

轻轻将王耀放在地上,片刻的凝视后,他从王耀衣服口袋里摸出那个被装在小布袋里的口琴。

他带着口琴从广场逃离,警车在他身后发出急刹车的尖锐声音,然后有人冲他大声喊着‘停下!’。他置若罔闻,自顾自的狂奔,子弹如流星在他身边乱蹿,他离开广场,跑过街道,眼看就要甩掉这些条子的追赶,装在衣服口袋里的口琴却突然飞了出去,滚落在街道中央。他心里一紧,匆忙停下脚步回头去看。

他眼睛里只看得见那个口琴。那些追逐他的条子似乎又在对他喊什么,他听不清也没心思去分辨,他折回来奔向街道。

重新握紧那镌刻两人名字的口琴后,他的心被巨大的喜悦充盈,他终于感觉自己抓住了些什么。

刺耳的刹车声让他转过头,黑色汽车一瞬间逼至眼前,他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是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东西。紧接着身体在巨大的冲力下弹出去很远,他感觉后脑撞上了什么坚固的东西,似乎有暖流正从那里不断涌出。

他躺在地上看着头顶涌过来的人影,心里平静的像是没有一丝波澜的湖面。他微微动了动指头,感觉手中的东西还在,他用尽全力全力牵起最后一丝微笑。

这世界的嘈杂声音逐渐模糊飘渺,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的眼皮沉重的往下掉。

“老师。”听见有人在呼唤,他豁然睁开眼睛,眼前的世界是空荡荡的明亮的白。

“老师。”

那个声音又喊了一遍,伊万猛地转过身。

一个穿着宽大旧衣服的男孩正怯生生的看着他,及肩的黑发柔顺的垂在他的耳畔,那双黑亮的眸子里隐藏着渴望和畏惧。

“小耀。”他张开双手,拥抱这个渴望被爱的孩子,曾经不愿说、不敢说的话,现在已经无所顾忌,“我爱你。”

阿尔弗雷德看着猎物倒下后,便收工准备离开。他肯定他的猎物活不了了,心脏都碎了,还能怎样活?

他戴好墨镜提着琴盒悠闲地离开时,看见广场对面有一间花店,于是他进去买了一大束红玫瑰。

等他出来时,警车、救护车都已经到了。被拉上警戒线的广场外围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阿尔弗雷德边走边拿出手机给爱人打电话,抬着担架的警员从他跟前经过时,他听见熟悉的铃音从附近传来。他循着声音四下张望,最后将目光锁定在担架上被白色被单覆盖着的人身上。

抬担架的警员显然也听到了遇害者身上的手机铃音,他把担架送上救护车后,掀开被单,从遇害者身上摸出手机,他看到亮着光的屏幕上显示着‘亲爱的来电’。

警员迟疑了片刻,接通电话,但是他才刚‘喂’了一声,通话便被人给掐断了。

阿尔弗雷德挂断电话,提着沉甸甸的琴盒转身离开,玫瑰花枝上有些未完全处理干净的刺穿过花纸扎进血肉,他恍若不觉,依旧腰板挺直,脚步匆匆的从这喧闹的世界离开。

爱人说他大概十一点左右回家,他要赶回去给爱人一个惊喜。

阿尔弗雷德这样想着,墨镜后却有水流顺着脸颊落下,落到嘴角,渗进口腔,然后舌尖尝到苦涩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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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的辣眼睛的,来用Honey @鸣人殿下 ❤ 的超级帅气的狙击手老米洗洗眼,这个老米简直一秒直击我心脏啊啊啊啊啊啊。我要向Honey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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