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见

"你就否认吧，不管你怎么说，在我心里你就是综合实力最接近我的那个人，我们两个把其他国家远远甩在了后面，他们和我们不是一个梯队。"阿尔弗雷德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笑道。

王耀没有再搭理他，拿出手机给伊万打电话。电话响了一声就立刻被接通了。

"你们出发了吗？"王耀问。

"出发了。"伊万回答。

"那就好，我们箱根见。"

王耀的话音刚落，阿尔弗雷德便在一旁鼓动:

"让他们去箱根，我们去私奔。"

"你又想玩什么花样？"王耀斜眼看着他。

阿尔弗雷德故作风流地挤眉弄眼道:"我们去其他地方，过不被打扰的二人世界。"

"不约！"

"你说话越来越不客气了，连可爱的口癖都省略了。"

"可爱的口癖？"

"我注意到了，从这次见到你开始，你就没有说过'阿鲁'。"阿尔弗雷德露出了一丝恍然的表情。

王耀皱眉，"阿鲁？阿鲁是什么？"

"不知道，但是你以前说完一句话就要在后面加一句'阿鲁'。没人知道是什么意思，怎么？你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吗？"阿尔弗雷德紧紧盯着王耀。

王耀不以为意地说:"说什么胡话，我什么时候有这么奇怪的口癖了。"

阿尔弗雷德掐住王耀的下巴，笑着问:"从昨天起我就感觉你不正常，你究竟是谁？"

"不正常的人是你！想想你这两天干的那些蠢事，说的那些蠢话，就跟脑子被驴踢过一样。"王耀带着嫌恶的表情掰开他的手。

阿尔弗雷德坚信自己的判断不会有误，将王耀上下打量了一番，啧啧道:"不要试图转移话题，你是王耀的替身吧？你们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仅凭外表，我没法认出你是个赝品，但你们的性格大相径庭，这一点没法骗过我。王耀他本人现在在哪儿？"

王耀以为他又心血来潮想玩什么"FBI和间谍"的游戏，故而将头转向窗外，并不理睬他。

"你倒是挺有趣的，哪天你退休了，可以来美国找我，我会送你一张中国人都梦寐以求的绿卡。"阿尔弗雷德说着越发兴奋了，"或者我跟王耀商量，让你提前退休，趁着年轻可以做我的情人。虽然我偏爱金发碧眼大长腿，但如果是王耀那样的东亚长相，我也不介意。"

"梦寐以求？"王耀的注意力放在了他这个形容词上。

"是的，全世界的人都想拥有的美国绿卡，想得到并不容易，但是现在我给了你这样一个'走捷径'的机会。"阿尔弗雷德颇为傲慢地看着王耀，"你应该珍惜。"

王耀摇了摇头，决定彻底无视阿尔弗雷德自嗨的言行。阿尔弗雷德不断追问他真名是什么，今年多大了，结婚了吗，有对象了吗。王耀始终一声不吭，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建筑，听着阿尔弗雷德聒噪的声音，只觉烦不胜烦，恨不得拿块布将阿尔弗雷德的嘴堵上。

"你非常冷静，知道说的越多反而会暴露的越多，所以干脆什么也不说。"阿尔弗雷德自以为看穿了王耀的心思，得意地说道。

王耀终于忍不住出手，捂住阿尔弗雷德的嘴，抱怨道:

"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儿吗？我脑袋都被你吵晕了，像是有一千只蜜蜂不停地在耳边嗡嗡叫。"

阿尔弗雷德脸上闪过不悦情绪，他不喜欢别人主动触碰他，王耀现在的所作所为是在挑战他的忍耐度。虽然王耀说完话后就松手了，阿尔弗雷德还是颇有些恼怒地沉了脸。

"我想知道你对伊万的感情是受了王耀的指使还是你自己的主意？"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王耀摇着头说。

"你多大了？我无法通过外貌判断东亚人的年龄。"

"那就对了，即使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准确年龄。"

阿尔弗雷德愣了片刻，笑道:"你还在扮演王耀？不，我不是问王耀的年龄，我是问你的年龄，你多大了？二十三？二十四？"

一个快要遗忘的人影从脑海里闪过，王耀不自觉地皱起眉头，"如果你想玩角色扮演游戏，回华盛顿找你的情人去！他会配合你演戏，我不喜欢你的游戏！"

阿尔弗雷德挑了下眉头，王耀对他的私生活一向不闻不问，如今却主动提及，甚至带着一丝醋意，实在反常，让他更加相信眼前这个人是替身。

"情人？你指哪一个？"阿尔弗雷德问。

王耀冷冷笑道:"哪一个？我还不知道你在华盛顿的情人不止一个。"

"事实上，一个也没有。"阿尔弗雷德一边观察王耀的脸色，一边说:"如果你愿意来华盛顿——"

"你抛弃他了？"王耀皱着眉打断他。

阿尔弗雷德疑惑地问:"'他'是谁？"

"你知道'他'是谁！"

"我不知道，对于你说的'他'，我一点头绪也没有。"阿尔弗雷德坦然地看着王耀。

王耀不愿意说出那个名字，但是阿尔弗雷德像是真的已经遗忘了曾经将他迷得神魂颠倒的MB，再三追问王耀那个'他'是谁。

"王黯！他是王黯！"王耀不耐烦地回答。

阿尔弗雷德念着这个陌生的名字，认真地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了后，笃定地摇头。

"我不认识他，这里一定有什么误会。"

"不记得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美/国先生果然贯彻了这一套行为准则。"王耀语气嘲讽。

阿尔弗雷德心想王耀一定是误会了什么，但他并不急着解释，他突然想到了一个棒打鸳鸯的好主意。

"既然中/国这么关心他国的私生活，我倒是可以提供一份名单，记录了近一百年来伊万.布拉金斯基所有的情人。"阿尔弗雷德刻意压低了声音，凑到王耀耳边说，"你一定很想知道布拉金斯基跟哪些人鬼混过。"

"不劳美/国先生费心，如果我想知道什么事，我会亲自去调查。别人给的资料难保不会夹带私货。"王耀冷淡地拒绝。

"调查现在的事容易，但要调查过去可不容易。我和伊万是死对头，我们从冷战时代就开始相互调查，恨不得把对方所有的秘密都挖出来。我知道很多关于伊万的事，我敢保证我手中掌握的关于伊万的事绝不比其他任何人少。"阿尔弗雷德坚持不懈地引诱。

王耀明白从阿尔弗雷德这里得到任何东西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所以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心动的迹象。

"是的，或许你掌握了许多关于伊万、关于伊利亚的旧事，但那对我没有任何吸引力。我不想了解布拉金斯基先生们的秘密情史，对我真正关心的事没有任何帮助，所以我既不会费心去调查，也不渴望从你这得到任何现成的资料。"

阿尔弗雷德的神情变得颇有些严肃，他想了一阵，才认真地询问:"谁是伊利亚？"